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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密的承諾

張貼者:Allan
閱讀人數:4632人 張貼日期:2022-10-30 01:07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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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密的承諾  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<轉載自《心靈雞湯第三集》/晨星出版社>      

記得在赴某個重要約會的路上,當時我已經遲到很久,偏又迷路了,進入市區後,油表已到危險關頭,時間更是緊迫。

於是,我想找個地方問路,但由於男性自尊心作祟,我想,如果能找個加油站,進去加個油順便問路,那就再好不過了。

後來,我瞄到消防隊門外有褐黃的燈光……就是這裡啦!還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適合問路?

我迅速步出車外,穿過街道走到消防站去,三個比人高的門都開著,我看到紅色的消防車車身閃亮,

車門半開,等候隨時可能下達的任務。


 

一踏進門,消防站特有的氣味迎面撲來,那是樓上晾水管、膠鞋、防火衣及頭盔的味道。
 

這些氣味混雜著剛刷洗過的地板味及擦亮消防車的臘油味,散發出消防站特有的神秘氣息。

我放慢腳步,深呼吸,閉上雙眼,記憶便將我帶回兒時父親工作了三十五年的消防站上。

當時他擔任消防站維修部主任……
 

我記得很清楚,消防柱就在消防站的最後面,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高聳入雲。

有一天,爸爸讓我和哥哥傑從消防滑柱溜下,而且溜了二次!

消防站的角落放著躺版(修車時用來滑到消防車底下的),爸爸讓我坐在上面,叫我抓好,

然後轉動躺版,讓我暈得像醉酒的水手,那種感覺真是比我做過的任何旋轉咖啡杯還好玩。

 
躺版旁邊有一台汽水販賣機,上面有可口可樂的傳統圖案。 

那時一瓶可樂已經賣到三十五美分,而那個販賣機卻還在賣早先一瓶十美分的綠瓶可樂。

和爹地到消防站最興奮的就是能從販賣機買到一瓶屬於自己的可樂。
 

十歲那年,有天我帶兩個朋友去消防站炫耀一下,順便看看是否能向我爸敲幾瓶可樂來喝。

帶他們參觀過消防站後,我問爹地,我們回家吃午餐前,能不能每人喝一瓶可樂。





那天我雖察覺到父親口氣中有些微的猶豫,但他還是說:「可以。」

然後給我們一人一個十分硬幣,我們爭先恐後衝到販賣機前,迫不及待想看誰的可樂瓶蓋內有星形圖案。

 

真幸運!我的瓶蓋內有個星星,還差兩枚有星星的瓶蓋,

 
我就可以寄去兌換達維克羅克特(Dary Crockett)的獵熊帽了。

我們謝過父親,回家吃午餐,然後出去游了一下午的泳。

 

那天我很早就從湖邊回家了,一踏進家門,便聽到爸媽的對話。

媽似乎在生爸的氣,然後我聽到她提到我的名字:「你應該直接了當地告訴布萊恩你沒錢買可樂,他會了解的。

那些是你的午餐費,應該要讓孩子知道我們沒有多餘的錢,而你的午餐又是不能省的。」

 

一如往常,爸只是聳聳肩,一笑置之。

在母親尚未發覺我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前,我趕緊溜到樓上,跑進我們家五兄弟共用的房間。
 

清口袋時,引起軒然大波的可口可樂瓶蓋掉到地上,我撿起瓶蓋,準備把它和其他七個瓶蓋放在一起,
 

同時我也了解到父親為了這個瓶蓋犧牲多大。

那天晚上,我暗自決定,有天我一定要回報父親。

將來我一定要告訴父親,我知道他為我所犧牲的一切,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。


 

父親在四十六歲的壯年之際,第一次心臟病發作,我猜他是因為身兼三份工作,

要養活一家九口的生活方式讓他未老先衰。





就在爸媽結婚二十五週年紀念的晚宴上,這個兒女成群,家中最大、說話最大聲的人最堅固的盔甲第一次出現裂縫,

而我們年幼時還以為那是刀槍不入的。

 

接下來的八年,父親出生入死,心臟病又發作三次,最後心臟還裝了起搏器。

 

一天下午,爸的藍色老樸里茅斯貨車故障了,他打電話給我,要我載他去做年度健康檢查。

我開進消防站時,看到他和其他消防人員擠在一輛嶄新的無蓋小卡車旁,那是一輛深藍色的福特載貨小卡車,

美得簡直難以形容。我跟爸說那輛卡車真是漂亮,他說有一天他也要有一部那樣的車。

我們都笑了。那一直都是他的夢想,而且也一直都那麼遙不可及。

 
那時的我和兄弟都已在生意上大有斬獲,我們想要買一輛小卡車給父親,

 
但他總是說:「如果不是我自己買的,總覺得不是自己的。」

那天,當爸步出診療室時,我注意到他臉上陰沉灰暗,彷彿是剛被針刺穿戳破的汽球。

「我們走吧!」沒有其他的話了。

坐進車時,我知道事情不妙,我們默不作聲開離診所,但我也知道爹地會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
我繞遠路開回消防站,當我們途經以前的房子、球場、湖邊及角落的商店時,爸開始說起他的過去及對每個地方的所有回憶。

那時我覺悟到他的生命正在消失……

而他看著我,點點頭。





我懂,這一切我都懂。

我們在卡伯的冰淇淋店稍事休息,這是十五年來我們第一次一起吃冰淇淋。

那天,我們真的開懷暢談。他說他非常以我們為榮,他並不怕死,唯一害怕的是離開母親。

 

 

我抿嘴而笑,從沒見過像爸這麼深愛一個女人的男人。

 

那天,他要我答應不向任何人透露他垂死的消息,我答應了他,同時也清楚這樣做有多麼困難。

那時,太太和我正想買輛新轎車或貨車,父親剛好認識威蘭區可奇特汽車公司的業務員,

於是我要他和我去看看是否能以舊車抵購新車。

 

我們一進展示室,我就開始跟業務員談了起來,卻瞥見爹地正看著一輛棕色的小貨車,

那是我們有生以來看過最漂亮的一部車,我看見爹地像雕塑家檢視自己的作品般,用手輕輕撫過小貨車。

「爸,我想我應該買輛貨車,我要看輛里程數不多的小貨車。」

業務員離開展示室去拿資料時,我向父親提議把棕色貨車開出去繞一圈。

「你買不起的。」他說。

「我知道,你也知道,但業務員不知道啊!」我說。





 

 

父親坐在駕駛座,我們開上二十七號公路,兩個人笑得像幼童坐上最快速的車一般。

 

他開了約十分鐘,我則在一旁把玩喇叭和氣笛,他一面開車一面讚賞這輛車開起來有多順暢。

回到展示室後,我們決定買一部藍色的小貨車,老爸說這部小貨車很適合當交通工具,

我也同意他的看法,於是我們便和業務員商量起買賣的細節。

 

 

幾天後,我打電話問爸是否要跟我去取車,他馬上答應了,

我想原因在於他想再去看看「他的棕色貨車」最後一眼——他都是這麼叫那輛車的。

 

進入經銷商賣場時,我的藍色小貨車就停在那裡,上面貼著「已售出」的條子,

棕色車也停在旁邊,剛剛洗過,看起來閃閃發亮,窗上也貼著大大的「售出」紙條。

我瞄了一下父親,看到他一邊說:「有人買了一部漂亮的車。」一邊露出失望的神色。

我只是點點頭對他說:「爸,你先進去跟業務員說我停好車就來。」

當他行經棕色貨車時,又用手撫過車身,我再度看到他失望的神情。

我把車停到賣場的遠端,從車裡遠遠看著這個為家人犧牲一切的男人。

我看到業務員請他坐下,交給他一串鑰匙,也就是那輛棕色貨車的鑰匙,

業務員向他解釋說那是我買給他的,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。

 

老爸從窗內往外看,我們目光相觸,然後互相點點頭,相視而笑。

老爸開車到家裡來時,我站在外面等他,一等他踏下貨車,我便上前去擁抱親吻他,

告訴他我好愛他,提醒他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。





 

那晚我們開車出去兜風,爹地說他了解這輛貨車的意義,但方向盤上貼著星形圖案的可口可樂瓶蓋是什麼意思?

 


【提醒:】